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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昉震】日初明 Part 8


(新民 x 李懂 x 周文暄 | 无节操无底线脑洞产物)

等了半天没反应,周文暄低头去看怀里的人,新民已经睡着了。周文暄笑着叹了口气。

李懂站在洗手间的门背后,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变小,现在是寂静一片。刚刚周文暄送阿祖和阿武离开时,李懂去了趟洗手间。新民喝得有点多,李懂有点担心,所以洗手间的门也没有完全关上,留了条缝。

洗手的时候,无意中看见旁边柜子上一个香水瓶子,花纹繁复,很精致。李懂观察力敏锐,瞬间反应过来,瓶子上的花纹,和他回家那天新民买的那款的花纹是一样的。

李懂有些发愣,但也不过几秒钟时间。他迅速洗完手,打算出去了。然而刚走到门边,就听见外面的动静。他一直知道,新民从小就是比较爱撒娇的那个,也更擅长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。和周大哥这样亲密的对话,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在,他们在生活上的接触更多?

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李懂想。

直到依稀听见新民说:“你亲了我哥,你怎么能不亲我?”“这个不算,你和我哥贴了好久。”

李懂放在门把上的手就再也没动过。他久久地握着门把,却没有推门出去。他伫立在那许久,洗手间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惨白,周遭寂寂无声,能够听到下水管道里偶尔响起的水流声。

李懂再次到露台上,周文暄正在试图唤醒睡着的新民。李懂走过去。

“今晚你们俩都睡这吧。”
李懂没有推辞:“那我背他进去。”
周文暄帮忙扶新民起来,他们这样折腾,倒是终于把新民吵醒了。
“醒了正好,起来自己走。”周文暄又回过头跟李懂说:“主卧旁边那间就是客房,我去给你们找换洗衣服。新民上次留了一套衣服在这边,你就讲究一下,穿我的吧。”
李懂看着周文暄的背影,连谢谢都忘了说。

————
第二天,周文暄刚好休假。难得地睡到快11点才起来。客厅里光线昏暗,气温又些凉,他才发现外面下雨了。他站在窗前望出去,细密的雨雾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
昨晚喝的酒,让此刻的他仍然觉得有些头疼。于是拖着脚步,慢吞吞地朝厨房走去。

厨房里已经有人在了,穿着他的浅灰色T恤和格子居家裤,正在灶台前忙碌。

“早啊。”
李懂回过身:“起来了?要煎蛋还是炒蛋?”
“煎蛋吧。你喝咖啡么?”周文暄一边把胶囊放进咖啡机一边问。
“我很少喝咖啡。”
“可以稍微来点。”
“行。”

奶泡绵密的咖啡摆到李懂手边,周文暄顺口问到:“新民还没起来?”
“没,我一会儿去叫他。”
“没事,让他多睡会儿,昨晚喝了那么多。”

李懂看着周文暄把黄油抹在烤的松脆的吐司上,也学着他的样子,挖了一些黄油抹上。他其实有些不太习惯这种西式的早餐。两个人安静地吃早餐,一时间只得听到餐具碰到盘子的声响。

李懂犹豫了好久,最终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新民是不是常常给你添麻烦呀?”
“还行。”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。周文暄喝了一口咖啡,又说:“是挺让人操心的。之前跟我说,想让你回来跟他一起做点小生意。你这次回来,他和你提了吗?”
周文暄的脸上,带着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。李懂看着他,忘了回答。
“李懂?”
“哦,没,他还没跟我提。”
“一直说攒钱,可能还没攒够吧。你们有困难就跟我说。”
“谢谢周大哥。”

新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,本来想挂掉继续睡,看了一样是比较重要的那只工作手机,于是接了起来。

“喂。”语气不太好。
“那个,民哥,那个得病女孩的家人又打电话来了,说她病危,需要钱动手术。”

耗子其实一直不理解新民,明明自己也没几个钱,还给不相干的人垫医药费。看那家人的样子,这钱肯定拿不回来了。打电话说病危也不是第一次。他本来不想帮忙传达,但到底是有点怵。还是窝窝囊囊地拨了电话过来。

昨晚喝太多了,现在新民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。他沉默了许久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别担心,我会看着办的。”

窗帘还没拉开,房间里昏昏沉沉的。新民又在床沿坐了好久,才起身走出去。李懂和周文暄正在客厅里,用周文暄那台65寸的索尼电视机看电影。两个人各自盘踞在沙发两端,电视里也是许久没有人声,只是大量景物镜头,和各自忙碌的男女角色。

新民在他俩中间坐下。这是一部很老的片子,女主角拥有完美家庭生活。但有一次丈夫带着一儿一女出远门,她一个人留守家中。恰好邂逅了来这附近拍摄桥梁的桥梁摄影师。简短的接触,却让这对年近中年的男女疯狂陷入爱河。

一边是爱情,一边是亲情,要怎么选?

大雨天,女主角从小超市出来,坐在车里等她的丈夫。透过几乎让街景都模糊的雨帘,看到街对面那台熟悉的车子。她深爱的情人从车子里下来,站在暴雨里,就这样远远地看着。丈夫上了车,车子开出去,情人就开车跟在他们后面。女主角内心激烈挣扎,几次想要开门下车,最终还是放弃。

新民用手支着宿醉后昏昏沉沉的脑袋说:“这有啥可纠结的,那么爱他就跟他走啊。”
李懂侧头看他:“她放不下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吧。”
“那她一个已婚妇女就不该爱上别人啊。”
“爱情的事情,哪有应该不应该。”
周文暄加入了他们的对话:“如果你是她,你怎么选。”
李懂略微沉吟了一会儿,说:“我可能还是会为了亲情和责任,放弃爱情吧。”
“哎,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。”新民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,去厨房找吃的去了。

李懂本来是看着新民说会儿,这会儿视线没了他的遮挡,一下就看到了那头的周文暄。他真好也在朝这边看。视线交汇的一刹那,李懂有些心慌,连忙避开了。

这部电影,周文暄之前就看过。所以也没有很投入去看。只不过看到女主角邀请情人去家里过夜时,突然想起昨晚和李懂的那个荒谬的吻。

他有些纳闷,为什么只想起李懂,而没有想到新民。那个玩笑般的吻背后,似乎有些别的什么,但他想不起来。他有些走神了,眼睛不再落在电视机上。他的目光在室内逡巡,看见客厅里的酒柜,坐在远处的李懂,坐在身边的新民,外头哗哗下着的暴雨,最后目光又回到酒柜上。

他听见李懂说:“爱情哪有应该不应该。”“我还是会为了亲情责任,放弃爱情。”

外头突然一道雷电闪过,雨势似乎更大了。哗哗的雨声响在耳边,分不清是现实里的还是电影里的。周文暄看到那头的李懂,他的眼神有些闪躲。这一瞬间,周文暄抓住了那些一闪而过的东西。

但他不确定。

新民在厨房吃东西,电话又响了。还是耗子。

“民哥。这次真的是病危,刚刚那女的抢救无效,死了。”
新民咀嚼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,他有些麻木的听着电话那头耗子的话,但有些听不清了。他透过露台的玻璃门望出去,巨大的雨点落在露台上,腾起大片雨雾。

雨太大了。

新民从厨房出来,跟李懂说,自己有事要先走了。他完全没察觉李懂和周文暄时间有些微妙的气氛。

李懂于是站起来说要和他一起走。从昨晚开始他就意识到了,如果是一群人在一起,他可以很自然地和周文暄谈话,但如果某个时间只剩他俩,他就会不自觉紧张起来。

两个人在玄关穿鞋,新民突然想起有台手机还落在卧室,于是说:“我手机忘拿了。哥你等我一会儿,我顺便上个厕所。”

李懂已经穿好鞋子,只剩他和周文暄两人四目相对。他察觉到周文暄似乎想说点什么,于是慌忙找了个借口:“屋子里有点闷,我出去等他。”

也没等周文暄回答,他就开门走了出去。电梯对面是一排玻璃窗,不知道谁开了其中一扇忘了关,雨水溅了进来。

周文暄跟着李懂出去,外头的雨水更大了。几乎是轰隆隆在响。

“是你吗?”周文暄突然开口。
李懂想装作没听见。但周文暄又问了一句:“那天晚上,是你吗?”

李懂转过身来看他。今天不上班,周文暄穿得很随意,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,刘海垂下来,看起来软趴趴的。他皱着眉头,表情有些悲伤。

“周大哥你说什么?”李懂微笑着问。
周文暄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,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扇开着的窗户上。雨点斜斜地泼进来,落到窗台上,又变成小水花四溅开来。他叹了口气。

“大概是你入伍前一天,我朋友结婚,我是伴郎所以喝了很多。我一直以为那天应该没有见过你,但是现在我又觉得我见过你…”

大段的沉默后,周文暄说:“对不起,我有点语无伦次。”

“周大哥,我那天没有见过你。”

李懂眼神坦荡,仍然是微笑着看他。这让周文暄再一次自我怀疑。窗外有一个雷电一闪而过。周文暄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具青涩柔软的身体,微弱的喘息,以及李懂的那句“我还是会为了亲情责任,放弃爱情。”

周文暄突然走上前,吻住李懂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,仿佛行为不再受意志支配。

李懂闻到了周文暄身上的香水味,凛冽的、清冷的。类似新民最近的味道。他知道,新民没有把那瓶香水送出去。李懂伸手推开了周文暄。

周文暄的眼睛里带着慌乱与难以置信,他平复了一下气息。

“对不起,是我昏了头。”

李懂没说话。

下一秒新民推开门出来:“你俩怎么都在外面啊,走吧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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